《庆余年》的悲剧色彩
橘橘说剧
《庆余年2》承接上一季,讲述的主要剧情由家宴、抱月楼、检蔬司贪腐、赖明成之死、春闱舞弊、悬空庙刺杀与江南明家这七个事件组成。如果说《庆余年1》是个爽剧,那么《庆余年2》就是个悲剧,是权力斗争的白热化,是庆帝把范闲的势力一个个拔掉,让他成为孤臣的过程。
这种权谋线主要通过范闲所面临的危机与配套人物的表现展开。首先是主角团,第一季的已知阵营,除总是神出鬼没的“教父”五竹外,有范家天团为后路,有王启年作为心腹,这是明面上的势力。而第二季的阵营团又多两位,有未婚妻林婉儿所带来的宰相林若甫提供帮助,有亦正亦邪的陈萍萍表明立场。而作为对手团,主角所面临的危机关系则主要由太子、二皇子、长公主、庆帝四人组成,他们四人完全是顶疯相见。太子此人,性格虚伪,能屈能伸,最似庆帝,以得知范闲身世后对皇后的pua坐实其秉性。
而二皇子作为红学爱好者,与范闲一直有“做恨”的cp感。他以春闱与抱月楼构害范闲,利用林珙之死离间林婉儿与范闲,但他相比太子则一直是个“失败者”。看着有庆帝力挺,有长公主的暗中结盟占据皇权斗争的上风,却不过主动做磨刀石。一部权谋剧是否好看,最重要的是“反面人物”足够强,这才能和主角有足够的戏剧张力,在这一点上,长公主与庆帝才是《庆余年》名副其实的黑暗力量统帅。精神稳定·长公主既要杀范闲,又要杀庆帝,一个是恨,一个是爱。
她对范闲的恨是真,因叶轻眉轻易抢走了她的全部宠爱,为此她成了《权游》中的瑟曦,不留余力的杀范闲。第二季她在范闲下江南时安排叶流云刺杀,这一切都有庆帝做局中局。只是庆帝没想到她会这么疯,明知她对自己爱而不得生恨,却不知毁灭欲极强的长公主为毁掉庆国的根基,能和太子结盟。拒而“爱子心切”的庆帝作为剧中最大BOSS,一个隐藏的大宗师,为皇权至上,能放任两儿斗争,逼走林若甫,赐死赖御史。
对范闲,他有零星的父爱,却不敌皇权利益。悬空寺刺杀,是他和陈萍萍一同策划的局,为的是以自身作饵,借机发兵东夷城,也看看几个儿子的反应。而《庆余年2》最感人的场面,就隐藏于大人物热战中小人物的弧光,以邓子越的“与光同尘”最为封神。作为一个官场“老实人”,他独善其身,因为摸不定上级的脾气,吃饼也要说自己是在对付一下。当范闲细数他这些年不吃检蔬司送来的山珍海味,不收京都各部送来的名贵礼物,说他“很廉洁,你了不起”的时候,他连忙跪地,说“属下知罪”。
他不确定上级是否在治他的罪,但知在官场“不同”就是最大的罪,因此范闲接下来的问话他都不接招。在范闲聊起当年慷慨激昂、敢为所有不平事发声的邓子越时,他的眼神先是黯淡,似是在痛惜,而后又嘶声媚笑着“惭愧,属下当时愚钝嘛!”现在跪,不骂,是因为当时不谙世事,现在“懂事”了,懂得“做官不可特立独行,该当“与光同尘”。而他是苦笑着抱拳,打碎骨头才逼自己能如此流畅说出这番话的。
因为经历了太多绝望,所以他磨平自己的棱角,身体习惯低头,只剩下“不受贿”作为同那个邓子越最后的联系,封存着这仅有一点的希望。正是这里让我们看到《庆余年2》同第一季一般精彩的地方,它是邓子越和光同尘的无奈,是范无救科举梦破碎服毒身亡,是老金头的死,是赖明成死谏。他们都和第一季的滕子京一样,是原著中的小人物,但却从剧情推动的工具人变成了有血有肉的立体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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