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妖的世界看人性

橘橘说剧
导演麦贯之眼中,经典IP的改编难点在于如何推陈出新,而他们抓住的核心,是在《狐妖小红娘》身上看到了中国传统志怪文学的延续与年轻态,“突出这一方向并加以创新,我们打破了以往狐狸闯入人的世界的故事模式,本次是以狐妖的世界作为主视角,来看待人性,感受人情味,观照现实”。“善意”与“烟火气”,是为这个妖怪世界塑造出的新印象。 狐妖们普遍重视友善与和谐,族群内扶助养育孤寡幼小,族群之外,万物生灵在他们的涂山都有着平等自由的生长天地;即便是彼此有生死之仇的人族,一有契机他们也会和平对待。作为狐妖大当家的涂山红红,在危难时刻,面对牺牲自我还是无辜人族,她的选择始终都是前者。
同时,从剧集开篇,狐妖世界就呈现出生活的现实感。法力强大的狐妖也并非无所不能,涂山三当家容容算盘不离手,琢磨着进账开支,为了有更多的资金撑起族里的扶困济幼。普通的狐妖们,并非闲着无事生非,他们每天都是在关注日常,忙于田间、集市上挣钱谋生活,要琢磨怎么过得更好些。 不难看出,这些“妖界向人族看齐”的内容呈现,实是主创们借由一群“他者”的面貌,试图讲述所有群体对生命追求、对美好生活向往的“无差别”。不仅如此,事实上,当狐妖群体成为主视角,这个故事就成了看世界的另一种新鲜角度,更多的现实与哲思可以独特地反照出来。
比如在狐妖眼中,人是充满诡计、不可信任的,这好像是一面透镜,看到的是人的世界中,关于“异类”、“非我族类”的质疑与排斥。又如狐妖与人因为寿元的差异,有了强弱之分和生命观的隔阂,亦有了由此产生的无休止争斗,这其实又正是现实世界中,人类对自然生灵的态度、人类内部分裂状态等的写照。 “《狐妖小红娘月红篇》这个故事,从漫画、动画,到我们的真人剧版本,所有创作者一致坚持的都是在探讨不同立场、不同种族、不同寿元冲突下的相互理解和包容。包括通过人与妖的冲突,跨越种族和偏见的主旨,来映照现实,传递众生平等、和平共存共处的大格局世界观。”麦贯之这样总结他们的创作想法。当然,更具妙义的还有其中“情”的层次。古装剧集往往脱离不开爱情主题,狐在民间文学中也与爱情多有瓜葛——但这个狐妖世界中的爱情意义,却做到了更为丰富和更有格局。
《月红篇》在剧集创作中,为原漫的核心设定“苦情树”,补全了一个更完整的变化轨迹。在当下的内容中,苦情树为妖界众生赐下爱情的缘分,而妖界众生的真情又将反哺于苦情树,使后者不断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来压制黑暗面,维护妖界的和平。不难想象,在以《月红篇》主角涂山红红、东方月初为代表的“初代”人物群像,对人与妖之间情义的求而不得与倾心努力后,苦情树将一步步成为原漫中那个终于能打破人妖寿元之差、实现转世结缘的关键。 在这样一个更丰富的设定逻辑中可以看到,人与妖之间的爱情,代表着对规则桎梏的突破、对自由意愿的追求,讲述着“爱”是令世界美好的重要希望与力量,透视“相爱”是一种理想共鸣与心灵共振,也引发出关于初心、坚守等更多的命题与考验。这样的“情”之一字的用法,凝练之后正是麦贯之所说,“自情为何物而始,而见众生济天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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